不知何时开始,中国兴起“放生”热,到如今已到了失控状态。
放生变杀生
据国内传媒报导,仅在上海,每年民间“放生”次数逾千次,投入资金超过千万元。然而,自求多福的行为已经给生态环境造成极大负面影响,“别让好心办了坏事,放生变成杀生”。
“梦到小龙虾需要解救,花了七八万元买下整个市场的小龙虾,到湖里放生”“买来1000多条锦鲤在公园放生,却被水流冲回岸边,在草地上活蹦乱跳”……近日在国内,令人啼笑皆非的“放生”闹剧层出不穷。
闹剧不断
这个4月,“放生”闹剧不断。
4月初,有人在澜沧江边“放生”蛇的消息掀起热议。据云南景洪市通报,黑龙江男子岳某花5000元购买了约40公斤蛇,又花11000元购买了罗非鱼、鳝鱼、泥鳅,邀约5人在景洪澜沧江边“放生”。岳某在景洪市做房地产生意,此次购进并“放生”大量蛇,是祈求获得财运。
无独有偶,有媒体称在吉林长春市,有人购买大量鱼、小龙虾和大闸蟹,于长春西湖及同心湖“放生”。由于水温太低,小龙虾在岸边爬行,大部分被围观的村民打捞或捡走。据称,男子说“小龙虾托梦了,梦见漫山遍野的小龙虾需要解放”。
盲目、无序“放生”野生动物、外来物种,不仅涉嫌违规甚至违法,而且也影响生态环境,造成社会困扰。不久前,南京玄武湖景区管理处在网上发布了《致玄武湖放生者的一封信》,呼吁市民不要擅自在景区放生——
“近期发现许多市民来玄武湖大量放生,湖岸出现了较明显的死鱼情况。根据长期的管理经验,市民购买来的放生鱼类难以在玄武湖成活。放生后出现了鱼类死亡,违背了放生者的初衷,还一定程度上破坏了玄武湖的水生态环境。”
规模巨大
在上海,民间“放生”也逐渐增多,规模越来越大,而且绝大多数未向渔业主管部门报备。
相关部门透露,沪上每年民间“放生”次数逾千次,投入资金超过千万元。“民间放流每月都有各种活动,难以掌握具体数量,保守估计投入达到三五千万元,远超农业、渔业部门的增殖放流。”
同时,民间“放生”由于随机性强、参与度高、范围面广,也导致管理难度大。在城市公园、河道、湖泊等水域都存在“放生”行为,且缺乏相关的管理和处罚依据。
老年人行动不便,委托他人帮助“放生”,“只需要付钱就行了,拍回视频和图片”;“放生”活动多、频次高,甚至催生职业“捞鱼人”,“你在上游刚放生,我就在下游撒网捕鱼”……
“民间放流的人群,有居心向善的民众,也有谋利敛财的团队,需要严格区分。”据了解,民间“放生”已经形成了地下产业链,专门承包各种放生,打着“行善”的幌子,借宗教之名,行谋利之实。“不为鱼,不为信仰,不为善男信女,只为自己赚钱。”
“放生”不易
“放流是一项专业性、技术性较强的工作,并不是将鱼类抛入水中这么简单。”民间放生时,由于专业知识的缺乏,放生外来种、转基因种、杂交种、凶猛鱼类等现象时有发生。
例如,“放生”外来种巴西龟、牛蛙、清道夫等,对本地生态造成影响;“放生”杂交种锦鲤、异育银鲫等,可能造成自然水域鱼类基因混杂、本地种退化;“放生”凶猛鱼类黑鱼、雀鳝等,可能破坏原有的生物链,影响其他鱼类的生存。
合力规范
科学放流,有助养护渔业资源,保护水域环境。今年,上海计划放流各类苗种超过1亿尾,放流品种20余种。哪些物种适宜增殖放流?常规包括经济物种和珍稀濒危物种。
经济物种:青、草、鲢、鳙、鲤、鲫、中华绒螯蟹、细鳞斜颌鲴、黄颡鱼、日本沼虾、三角帆蚌、背角无齿蚌、长江鱼危鱼、拟穴青蟹、三疣梭子蟹等;珍稀濒危物种:中华鲟、脂胭鱼、海龟、松江鲈鱼等。
在淀山湖水生生物增殖放流活动,选择鲢鱼、鳙鱼、鲤鱼、鲫鱼等放流,能大量滤食和摄食藻类、浮游生物和有机碎屑,净化和改善水质。
“应当承认放生者的善良发心,多从加强不同团体协作、健全法律等角度去推动合理放流。”相关人士指出,一方面制止借“放生”活动敛财的行为,另一方面也要依据国家法律和科学方法,规范“放生”活动,促进健康有序进行。
淀山湖水生生物增殖放流活动
针对“放生”活动的新情况、新问题,中国佛教协会、中国道教协会也曾经发出倡议书,呼吁“智慧放生”“理性放生”“科学放生”“随缘放生”等理念,倡导科学智慧的护生理念,让善行真正结出善果。